我在南山的教室里畅想未来
你在逸夫的楼梯里人来人往
一曲湘大版的《南山南》,曾让许多湘大学子心心念念。
何云波老师的散文《南山南北山北》也曾在湘大校友中疯传。
如今,何老师写湘大的散文专集《南山南北山北》也由MK体育官网出版社出版了。
“我的大学”“我的老师”“湘大八记”“湘大江湖志”……湘大的南山与北山,一生一世,就注定要这样长相厮守,演绎出许多故事,让一代一代的湘大人梦绕魂牵了。
本期推出一位本科生的读书随笔。湘大的过往与未来,让我们一起怀念,一起畅想……
我们的湘大,那青春的故乡
读何云波老师的《南山南北山北》,仿佛时光在倒流,从南山到北山,曾经的景致一一铺展开来,好像看到何老师笔下刚复校时的黄土高坡,八十年代自由奔放的原野,还有秀山上老师亲手栽种的亭亭林木,他们不止珍藏在老师的记忆里,似也在我们的生命中勃勃生长起来,鲜花漫野,郁郁葱葱……
此心安处是吾乡
何老师在《湘大,那一抹乡愁》中说,湘大是一片原野,是一个“都市里的村庄”,但是,“故乡就是‘乡’,谁会把城市当作自己的故乡呢?很多人哪怕生在城市,也更愿意把祖辈的那个遥远的地方当作自己的‘故乡’……能得此地常伴林泉,吾心安处便是故乡。”如果说故乡在乡间原野,那么湘大就以它质朴野性的草莽气息而拥有成为“故乡”的要素,孕育着湘大人的乡情与乡愁。
一朝踏入三拱门,此生都是湘大人。许多湘大人总会或不经意或深情款款地提起,母校就是他们精神的故乡。文新院宋德发老师化用普希金的诗句,说:整个世界都是他乡,母国,只有湘大。
从南山到北山,从画眉潭到琴湖,似晨起的细雨,轻叩心扉。然后,赤子之心热了,眼眶湿了。“我生是湘大的人,死是湘大的鬼。”这份至情至性,不能不令人动容。
桂佬孟泽为《南山南北山北》作序《那片托付心事的原野》:
童年的故乡,少年的母校,是我们每个人最深的依恋所在,是意义之源,是灵魂的泊归之所。话说,从三道拱门中走出来的湘大学子,谁没有把最清洁、最蓬勃的青春在那里挥洒,谁没有将拏云的少年心事托付给那片阔大的原野呢?
湘大图书馆的周凌云老师也说:“湘大是我的故乡,生于斯、长于斯,也将终老于斯。”
当年,第一代湘大人从五湖四海来到湘大,荒山建校,让一片荒野变得郁郁葱葱。与此同时,他们远离喧嚣的都市诱惑,潜心涵泳于精神世界,坚韧不拔,持之以恒……于是,南阳有高卧,东坡自悠然,松涛声入耳,北斗星满天。
七九级英语专业的张少雄学长回忆:
那时的MK体育官网,是一所山村大学。在连绵起伏的小山丘中,它远离尘嚣,却回荡着智慧的大音,闪耀着灵魂的大光。四十多年过去了,大音仍然扣动着我的心弦,大光仍然清润着我的心目。

八十年代湘大学生宿舍
就这样,一代代湘大人,在最好的年华走进湘大,走到这个纯粹而浪漫的乡野,那份深厚的乡情在岁月里和秀山、泉山、慧山上的树一起生长,和农家的米酒一起酝酿醇香。或许有人留了下来,乡情的故事还在继续;或许命运会把有的人抛向远方,而乡情化作乡愁,真挚如旧。
或许,湘大于湘大人而言,是一片可以肆意生长的原野,是“吾心安处”的秘境。它保留了我们孩童般的真挚,并赋予我们一份深刻与自守。而湘大便成为湘大人唯一的母国,真心留驻的故乡。
教育是一首诗
上何老师的课,犹如在品一首诗,诗意达到高潮,台下掌声雷动。久而久之,觉得何老师就是一首诗,有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深沉的爱,也有着古代文人“林间扫石安棋局,岩下分泉递酒杯”的诗意栖居。他的教育,是爱的教育,而爱,就是诗的本真所在。
曾经立下志向,未来无论读书做学问,还是教书育人,都要向何老师学习。即使学不到十分,有五六分润泽,那也该是个好老师了。读了何老师的书才知道,他的这份诗教,原来是学自彭燕郊老师。蓦然感到一种传承的力量,带着一代师长对下一代的真诚和期许,带着生命本身的诗性,点化着每一份爱与美,真与善,让每个灵魂,都能找到栖息的家园。

八十年代一阶梯讲座
彭燕郊老师是著名诗人。何老师说,他在彭老师的课堂,经常会见到彭老师的眼泪,为叶赛宁《狗之歌》那失去幼崽的母狗,为波德莱尔《信天翁》那被戏弄的“云天里的王者”,为动荡年代失去自己的“家”的蜗牛……
何老师说在彭老师的课堂上接受的其实就是一种生命教育、爱的教育。活着的生命,就是最高意义上的诗。
教育是一首诗,彭老师教何老师他们,何老师教我们,诗就像水一样流淌着、滋润着一代代湘大人。这样的教育,本身就如同诗一样优美而动人心扉。更重要的是,师长将生命的诗性体验与感悟融入课堂,渐渐赋予我们爱的能力,唤醒爱的本能,使我们在大学成为“大人”,一个爱者。
“是你在我身边走着吗?我知道是的,我的光。”彭燕郊老师于何老师而言,是精神标杆。彭老师是一个真正的诗人,一个真正的爱者,在无数次感同身受和潸然泪下中,何老师的赤子之心被唤醒了,那些为受难的生命落泪的每一个瞬间,那种如宇宙般博大又如草木般灵动的生命,就在一个个无色透明的下午,烙印在何老师的生命里,时而惊涛拍岸,时而空谷传响,生命就这样有了歌与泪,爱与美。
何老师也经常在课堂上忆起硕士导师张铁夫老师,眼泪婆娑。他在《永远的老师》中说:“原来,生命中的有些人,是只能装在心里,不能形诸言辞的。”张老师在何老师心里装了一辈子,已经远非“师恩”二字的可以概括,“亦师亦父”该是何老师数次哽咽下的深情。
病榻边如儿子一般悉心照顾,又将老师当做孩子一样爱护,仙逝多年每忆起老师还难受到不能自已,这是何老师的念念不忘,还是铁夫斯基爱的回响?或许都有,真心相待,才能圆满。
文字不朽,回忆长青
亚里士多德说:“诗比历史更真实”,读何老师富于感染力的文字,我们对湘大,也马上就会爱了,爱了。
何老师写自己在湘大求学的经历,写湘大的山水风物,写湘大校友。“我的大学”“我的老师”“湘大八记”“湘大江湖志”,构成了一幅完整的湘大人文风景图。他的记述充满真情,寄寓了他的爱和生命体验:
月亮走,我也走,再走几步,那月亮又躲到了夫妻塔后。这对“夫妻”,在我读书的时候,好像就相守在那里了,樱花一年年开了又败,败了又开,只有他们,日日复夜夜,长长复绵绵……
白天繁忙的工地已经安静下来,走过那座新桥,月光下,两台挖掘机正在那里歇息,远处橘红色的大楼是衬托,也是已经完工的成果,仿佛明天,挖掘机醒来,它们会继续前行,举起那有力的手臂,然后,又会有新楼拔地而起。那里,有湘大的未来。

春色中的一教
这是何老师的写意湘大,确实极美。而文字,就像流动的画卷,那些镜框框不住的地方,文字可以到达。正如何老师所说的“行走文字间,且行且欣赏。”文字可以突破时间与空间,让生命长青。
读过何老师的《湘大八记》,有名为“梦想成真”的校友留言:
何教授对湘大一往情深,拳拳之心籍一行行生趣盎然的文字力透纸背,让湘大毕业学子重燃美好回忆,更添前行的动力。细品文字,犹如重回饱含温情的湘大课堂。我们需要冠以湘大之名的学术科研论文,那是湘大立足于名校之林的底气和担当,我们也需要听到发自湘大的低头吟唱,一如朱自清《荷塘月色》之于水木清华,这也是湘大魅力的力量之源。
何老师总能以细腻而饱蘸深情的笔触唤起湘大人心里对母校的怀念,悲欢离合,休戚与共。
何老师的公众号名“棋禅一味”,许多写湘大的文字,都在这里首发,然后有校友留言:
愚以为“棋禅一味”或许也是另一片“湘大的原野”,这里有湘大的人,也有湘大的事,有南山南,也有北山北,有勤人坡的爱情,也有羊牯塘的青春。何老师开辟的新原野,记载着湘大人在原野上的青春与奋斗,刻画着湘大人在原野上的拼搏与进取,这片新原野一定能够郁郁葱葱,鲜花漫野。
也许,这就是文字的力量,文字也代表着一种精神的传承。“海纳百川,院育千人。武夷道脉,湘楚名家。”湖湘学派滥觞于碧泉书院,近七百年后又在湘大生发而文脉不断。“生生之谓易”。遥想当年,大师自五湖四海来,荒山建校,埋头苦干,倾尽心血。湘大从无到有,桃李遍下,这是湘大人的“生生”。《中庸》告诫学子:“博学之,审问之,慎思之,明辨之,笃行之” 。《易系辞》谓:“富有之谓大业,日新之谓盛德”。《尚书》曰: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而后有了湘大的校训:“博学笃行,盛德日新”。
彭燕郊有名为《旋梯》的诗。沿着螺形的旋梯上升,尽管中间也有起伏,有艰辛,但永远在盘旋着上升,“旋梯,起点就是上升”,这也是湘大的精神,永远追求,生生不息,然后,成就了湘大这片原野的葱茏与丰富。
夏夜的微风翻起《南山南,北山北》的书页,月上中天。一时间,我竟分辨不清这是当年的月,还是属于今夜……索性不纠结,同一个“故乡”的孩子,陶醉在同一片热土,三山依旧,风月生生。